11.十二纹身·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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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账之后我忽然觉得，是该有一个很牛逼的人出来帮所有人把烂摊子给收了。天下乱得久了就注定会趋于平和，在混乱到达顶峰的时候，我知道紧接着而来的是什么。
也许这是我看书得来的经验，但是我惊讶的是大猛子竟然和我一个看法;只不过他是得益于自己的直觉，野兽一般的直觉。
死了几个人?大猛子去诊所里看陈默的时候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陈默说了出来，然后大猛子挺得意的唔了一声，喊上还在帮陈默换药的我走出去单独聊了起来。
你们跟我多久了?没多久吧?大猛子出人意料的和我拉起了家常。我很不适应没有脏话没有蛮不讲理的大猛子，仿佛旧城区的大猛子就应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样。
一年多了。我坦然的说道。
要想把《和纹胜》做大，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大猛子似乎在跑题，我以为他叫我出来是为了商量一下报仇的事情，但是显然他对于死了好几个兄弟的小事漠不关心。
你想怎么做?我冷笑着，看着一脸严肃的大猛子，觉得他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样。
死了几个人，又**的要严打了。大猛子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在里面和护士调情的陈默，显然动了肝火。而且这一年，我们一直在打，生意也**的一落千丈。没有钱，咱们是稳不住阵脚的。我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
咱们吃亏了。我看了看陈默，觉得一定要把这个公道给讨回来。但是大猛子却说，这是陈默自找的，怪不得别人，而且一条胳膊而已，你想怎么办啊?
我当时并不明白大猛子这些话的含义。但是后来有个人教给了我这个道理：展海阳。展海阳接到报告说是黑帮火并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这就是黑道在给他展海阳脸色看。所以没有经过任何程序，在第二天的中午，我正在给陈默换绷带的时候，门口的奥迪停下，径自走进来了一个人。
我第一反应是带着墨镜的家伙是来这里补刀的，觉得挺佩服这个家伙，虽然不知道是哪边的英雄：第一是佩服他竟然能够收到风声知道我们躲在这里;第二是佩服他竟然敢一个人来收拾我们俩。
只是陈默看到从小径里走过来的展海阳脸都白了。**，大人物来了，麻烦了。陈默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很快醒过味来，提醒我道：右子，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乱来。我不明所以，但是看到陈默认真的眼神后还是点了点头应承了他。
展海阳很快走到了，抬起手就敲门，很懂礼貌。在我开了门后展海阳打量了我一下，猜测到：黑道的那个仁?
我听成了黑道的那个人。于是我点头，虽然我个人觉得其实我不算是一个正规的黑道分子。展海阳伸出手握了握我，然后说：久仰久仰，不少人都说你是陈默背后的人。
我勉强一笑，觉得这种恭维不要也罢，正打算说点什么，展海阳的拳头直接侧着把我横搂在地上。我背后是水盆，噼里啪啦的撒了一地，剩下那个水盆不停的摇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妈的，惹事给谁看呢?展海阳还是笑着问我。你**的以为你是谁啊?你无非算是一个混子，我们叫你活你才能活，我们不让你活你**今天就被枪毙了，你信不信?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打算吃这个哑巴亏。
印象中除了那天晚上在监狱里和大猛子拼了命的干了一架还落了下风以外，我还没有吃过这种亏;但是显然我的一举一动在展海阳眼里都显得那么可笑，拔枪的动作没有他快，我还没伸出来手时人家就已经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摆在我眼前。
这玩意比枪可怕，真的。
我丵操，不牛逼啦?展海阳平时示人的一面总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是一个绅士形象;其实和他背地里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展海阳的脾气性格一点都不好，而且患有略微的强迫症。他要做的事情有三个原则：立刻，马上，彻底。
用事后三年跟这个**打交道的经验来总结，展海阳就是一个比黑道还黑的白道。
日期：2011-07-2909:24
那天展海阳拿着军官证(没错，是军官证，我送他出去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了车牌是军Z****)，问我是不是还要牛逼。黑道经验里有这么一句话：宁惹光头不惹平头，光头指的就是地痞流氓，平头指的就是当兵的。当兵的人身体素质好，而且背后有着武丵警大队撑腰，真要是起了冲突吃亏的必然是黑道。
姓右的展海阳满意的看着地上的我，然后收起了军官证：把你的身丵份证拿出来，我看看。我怎么不记得百家姓有这么一个姓
我没有身丵份证。这句话说出口我心安理得，没错，我确实没有身丵份证。
呵，陈默他比你牛逼啊。展海阳哈哈大笑。要不然把你请过去喝点茶水，再看看你是不是有身丵份证啊?
其实展海阳并不像刨我的底子，他只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罢了。从一开始他就认定我属于他情敌的范畴，虽然我比夜帝矮了不少;但是夜帝在展海阳面前若有若无的提起我这件事，让展海阳一直很火大。
陈默的姿态一直很低，最终在一小段沉默之后，他开了口：展海阳，你找我们两个小鸡干什么?有老鹰你不管是吗?
我这不是认识你关照你么?展海阳眼睛还是盯着我，明显是还没有想起来正事。其实我琢磨着很奇怪啊，我记得毛大海应该已经把人抓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会事隔几天出了这么大的骚乱
黑社会么，能不出事?陈默说得理所应当。什么问题一旦成为了帮会的问题，事情必然会闹大。本来是陈默一个人的事情，却把整个旧城区都牵扯了进来。展海阳不是傻子，虽然他高高在上，但是他已经能够透过深深的旧城区的浑水来看到旧城区的焦点究竟是谁。是一直疯疯癫癫的大猛子?是刚刚上位有心贩毒的八爪?是一直默默无闻却实力最强的龙六?是最近忽然间安静了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般的鬼见愁?
错了。在这些光环的掩护下，真正把旧城区和新城区扰乱了本来秩序的人，是陈默。陈默从开始的时候用武力勾起各个帮派之间的仇恨，然后继而争抢地盘来激化矛盾，最终吞了一批货来让整个旧城区动了起来。似乎每一件事都不是陈默做的，但是每一件事都跟陈默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我没有看透，陈默没有看透，任何人没有看透的时候，展海阳看透了。
你来干什么。这个问题很浅。
我来抓你。这个问题，很深。
展海阳对着陈默说出自己要抓走陈默时，屋子里只有三个人，我们都选择了沉默。想动杨明坤吧?展海阳一步一步的转着圈子。他要是当了市委的人，旧城区就被黑白两道相挤压，很快就站不住脚我还以为这里都是一些武夫，但是我承认我错了。你们这些流氓地痞中，有一些人眼光很远。他们知道，只要政丵府一句话，所有洗头城就要全部关门，那么以此维持的帮会就全部不攻自破了。剩下的赚钱门路不是你们能够驾驭的，比如毒品。
展海阳说得没错，老混子们图的是安稳，他们已经习惯了通过控制旧城区的皮肉生意来维持帮会的生存，现在如果要大换血，所有人都不愿意。起码表面看来不愿意。
杨明坤是一种态度，是一种卯足了劲要对旧城区改革的态度，所以你们害怕了。展海阳耸耸肩，说道。当然了，对杨明坤这个老家伙人怎么样我不做评价，不过他要是上台了政丵府里有人会不愿意的;结果杨明坤一边放纵你们闹事一边拼命的严整，给自己累积功绩。挺卑鄙的其实不过我挺喜欢的。无毒不丈夫么。
打算拒捕吗，陈默?展海阳看着一圈一圈给自己缠绕绷带的陈默，笑呵呵的问道。我们没有抓不到的人，只有不想抓的人。你也可以跑试试。
陈默没回答。每一次陈默下决心之前，都会如此，一语不发，一改平时嬉笑怒骂的样子。
一圈一圈的绷带，缠绕，缠紧，然后用自己的手和牙齿拉一下，固定好，活动一下自己的胳膊，保证它可以利落的出拳。然后跳下床，伸出手，拉起我。
陈默一连串的动作，脸上是一种决绝。
兄弟，你会出卖我不。陈默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摇摇头，然后缓慢的从后腰拔出了那把枪，陪着我们两个走了一路的枪。你进去就出不来了。这事我扛，你走。我看着陈默说。记得，远远的走，我估摸到是谁出卖你了。
估计也是他。陈默这次很聪明，又一次猜到了我的答案。那你怎么办?
找个机会帮我报仇呗。我打开了枪的弹夹，检查了一下子弹，然后重新上膛。
有这句话就够了。陈默咧嘴就笑了，然后对展海阳说：你见过大猛子了?
整个世界算下来，只有三个人知道在这里吧。一个是一直没有离开过的我，一个是躲在这里养伤的陈默，还有一个，就是疯疯癫癫的大猛子。
大猛子和我说，他想盖一座楼，开一家很大的夜总会，而不再是像这样控制着一大片区域做一些零散的生意。二十个堂主，太多了，但是经历了这一年，我忽然发现人多也不一定好办事。比如吧，我手下要是有一个龙六，就足够了。大猛子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惋惜。
大猛子说的没错，分散式经营带来的最后结果就是各自为政心怀鬼胎勾心斗角。每个人都有百十来号人跟着混，到最后谁都不好控制。
如果有棋子不听话的话
展海阳点点头，说：知道的门清啊刘孟波的注册公司确实有潜力了，可惜是黑道。物流这边应该是很有发展的一个门路。如果旧城区稳定点，说不定真可以走正路。我们谈了很久，他也觉得黑道一直打来打去没意思，所以呢和我说了说未来的打算，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政丵府的执行力是最强的。只要政丵府想办你，你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好使。展海阳说了一句最真实的话：只有我们不想抓的，没有我们抓不到的。
那天陈默握了握我的手，然后抱了抱我，贴着我的耳朵告诉了我一句话，然后很洒脱的带上了手丵铐，跟着展海阳走了。
我回大猛子身边时开了一枪，被身边的狂犬给按住了，大猛子坐在座位上气色不改，而沙发上的弹孔距离他的脑袋只有不到一个分米。
进去蹲几年，出来后才算是有资历，你懂个屁啊你?大猛子喝着白酒对我说。事太大了，谁也罩不住。
陈默可以跑!我吼道。狂犬蹲在我身上，很轻松的将我的胳膊反扭过去，嘎巴一声我的胳膊就断了。
大猛子走过来，手里拿着酒瓶，蹲在了满头大汗的我面前。
姓右的，还记得第一次挑战我的时候吗?大猛子怒视着我。你在监狱里，想要弄死我，棍子差一点就得逞了。后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不能为我所用?结果呢，我想方设法的拉你过来，你却一直为陈默铺路你当我是瞎子可我不是瞎子。
酒瓶子直接凿在了我的脑袋上，右方，太阳穴的位置，剩下的白酒渗进了我的眼睛里，刺痛无比。而大猛子一口浓痰直接吐在了我的脸上。
以后，给老子好好干。大猛子说完就走了。
事情大了，总要有人扛。
还记得大猛子最初的行动吗?先表扬后打，那就是想打你;先打后表扬，那就是想表扬你。我跟陈默都是大猛子身边的左右手，但是我们在一起就是对大猛子最大的威胁。必须除掉一个，这个局势才可以处于大猛子的可控范围内。
顺便一说，这个问题大猛子其实也思考了很久，最终他是看了《风云》这部漫画后才豁然开朗的，什么金丵麟岂是池中物风云际会浅水游一类的东西开导了大猛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猛子一定要交出去陈默，事后我才知道，就像陈默做事一样，大猛子一定要把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清撑可以安心睡觉。
我去洗了一个澡，换上西服，然后约出来了婕。当我告诉她，陈默已经被捕时，婕的脸色慢慢的变白了。
他打人了?婕的猜测永远是单纯的。
我心想，这件事可不是打人可以描述的。贩毒，蓄意杀人，黑社会恶性斗殴，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陈默扛的。他进去了是否还能出来，我心里没谱，一点谱都没有。
放心吧，蹲几天，吃点好的，养肥了就出来了。我笑着对婕说，然后看着婕流着眼泪看着我。不晓得为什么，我忽然张开双臂，然后把婕搂在了怀里。
他要是很快出来，你就不会特意来告诉我了，对吧，右子。婕在我怀里问道。
很快就出来了。你看这小子一直惦记着和你发展一下关系，肯定舍不得在里面多呆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轻松。婕，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和你说
怎么?婕问道。
你爸爸我想见一下你爸爸。我看着傻乎乎的婕说道。
我爸爸不习惯你们这样的朋友。婕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明白这件事。我倒是明白，而且我也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个什么样子。但是我必须坚持。
一定要见，明天。我抱住婕的肩膀对她说。
没错，我一定要见婕的父亲。很多事情现在悬于一点，就是婕的父亲。林老，他和杨明坤之间的私人手术，是我能帮陈默办的最后的事情。
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我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种种，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女人而已，只是女人。
为了陈默，我可以把婕变成一颗棋子，也绝对不会心软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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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几个人?大猛子去诊所里看陈默的时候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陈默说了出来，然后大猛子挺得意的唔了一声，喊上还在帮陈默换药的我走出去单独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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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把《和纹胜》做大，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大猛子似乎在跑题，我以为他叫我出来是为了商量一下报仇的事情，但是显然他对于死了好几个兄弟的小事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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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几个人，又**的要严打了。大猛子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在里面和护士调情的陈默，显然动了肝火。而且这一年，我们一直在打，生意也**的一落千丈。没有钱，咱们是稳不住阵脚的。我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
咱们吃亏了。我看了看陈默，觉得一定要把这个公道给讨回来。但是大猛子却说，这是陈默自找的，怪不得别人，而且一条胳膊而已，你想怎么办啊?
我当时并不明白大猛子这些话的含义。但是后来有个人教给了我这个道理：展海阳。展海阳接到报告说是黑帮火并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这就是黑道在给他展海阳脸色看。所以没有经过任何程序，在第二天的中午，我正在给陈默换绷带的时候，门口的奥迪停下，径自走进来了一个人。
我第一反应是带着墨镜的家伙是来这里补刀的，觉得挺佩服这个家伙，虽然不知道是哪边的英雄：第一是佩服他竟然能够收到风声知道我们躲在这里;第二是佩服他竟然敢一个人来收拾我们俩。
只是陈默看到从小径里走过来的展海阳脸都白了。**，大人物来了，麻烦了。陈默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很快醒过味来，提醒我道：右子，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乱来。我不明所以，但是看到陈默认真的眼神后还是点了点头应承了他。
展海阳很快走到了，抬起手就敲门，很懂礼貌。在我开了门后展海阳打量了我一下，猜测到：黑道的那个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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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惹事给谁看呢?展海阳还是笑着问我。你**的以为你是谁啊?你无非算是一个混子，我们叫你活你才能活，我们不让你活你**今天就被枪毙了，你信不信?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打算吃这个哑巴亏。
印象中除了那天晚上在监狱里和大猛子拼了命的干了一架还落了下风以外，我还没有吃过这种亏;但是显然我的一举一动在展海阳眼里都显得那么可笑，拔枪的动作没有他快，我还没伸出来手时人家就已经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摆在我眼前。
这玩意比枪可怕，真的。
我丵操，不牛逼啦?展海阳平时示人的一面总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是一个绅士形象;其实和他背地里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展海阳的脾气性格一点都不好，而且患有略微的强迫症。他要做的事情有三个原则：立刻，马上，彻底。
用事后三年跟这个**打交道的经验来总结，展海阳就是一个比黑道还黑的白道。
日期：2011-07-29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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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身丵份证。这句话说出口我心安理得，没错，我确实没有身丵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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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海阳对着陈默说出自己要抓走陈默时，屋子里只有三个人，我们都选择了沉默。想动杨明坤吧?展海阳一步一步的转着圈子。他要是当了市委的人，旧城区就被黑白两道相挤压，很快就站不住脚我还以为这里都是一些武夫，但是我承认我错了。你们这些流氓地痞中，有一些人眼光很远。他们知道，只要政丵府一句话，所有洗头城就要全部关门，那么以此维持的帮会就全部不攻自破了。剩下的赚钱门路不是你们能够驾驭的，比如毒品。
展海阳说得没错，老混子们图的是安稳，他们已经习惯了通过控制旧城区的皮肉生意来维持帮会的生存，现在如果要大换血，所有人都不愿意。起码表面看来不愿意。
杨明坤是一种态度，是一种卯足了劲要对旧城区改革的态度，所以你们害怕了。展海阳耸耸肩，说道。当然了，对杨明坤这个老家伙人怎么样我不做评价，不过他要是上台了政丵府里有人会不愿意的;结果杨明坤一边放纵你们闹事一边拼命的严整，给自己累积功绩。挺卑鄙的其实不过我挺喜欢的。无毒不丈夫么。
打算拒捕吗，陈默?展海阳看着一圈一圈给自己缠绕绷带的陈默，笑呵呵的问道。我们没有抓不到的人，只有不想抓的人。你也可以跑试试。
陈默没回答。每一次陈默下决心之前，都会如此，一语不发，一改平时嬉笑怒骂的样子。
一圈一圈的绷带，缠绕，缠紧，然后用自己的手和牙齿拉一下，固定好，活动一下自己的胳膊，保证它可以利落的出拳。然后跳下床，伸出手，拉起我。
陈默一连串的动作，脸上是一种决绝。
兄弟，你会出卖我不。陈默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摇摇头，然后缓慢的从后腰拔出了那把枪，陪着我们两个走了一路的枪。你进去就出不来了。这事我扛，你走。我看着陈默说。记得，远远的走，我估摸到是谁出卖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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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句话就够了。陈默咧嘴就笑了，然后对展海阳说：你见过大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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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猛子和我说，他想盖一座楼，开一家很大的夜总会，而不再是像这样控制着一大片区域做一些零散的生意。二十个堂主，太多了，但是经历了这一年，我忽然发现人多也不一定好办事。比如吧，我手下要是有一个龙六，就足够了。大猛子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惋惜。
大猛子说的没错，分散式经营带来的最后结果就是各自为政心怀鬼胎勾心斗角。每个人都有百十来号人跟着混，到最后谁都不好控制。
如果有棋子不听话的话
展海阳点点头，说：知道的门清啊刘孟波的注册公司确实有潜力了，可惜是黑道。物流这边应该是很有发展的一个门路。如果旧城区稳定点，说不定真可以走正路。我们谈了很久，他也觉得黑道一直打来打去没意思，所以呢和我说了说未来的打算，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政丵府的执行力是最强的。只要政丵府想办你，你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好使。展海阳说了一句最真实的话：只有我们不想抓的，没有我们抓不到的。
那天陈默握了握我的手，然后抱了抱我，贴着我的耳朵告诉了我一句话，然后很洒脱的带上了手丵铐，跟着展海阳走了。
我回大猛子身边时开了一枪，被身边的狂犬给按住了，大猛子坐在座位上气色不改，而沙发上的弹孔距离他的脑袋只有不到一个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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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猛子走过来，手里拿着酒瓶，蹲在了满头大汗的我面前。
姓右的，还记得第一次挑战我的时候吗?大猛子怒视着我。你在监狱里，想要弄死我，棍子差一点就得逞了。后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不能为我所用?结果呢，我想方设法的拉你过来，你却一直为陈默铺路你当我是瞎子可我不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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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给老子好好干。大猛子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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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大猛子最初的行动吗?先表扬后打，那就是想打你;先打后表扬，那就是想表扬你。我跟陈默都是大猛子身边的左右手，但是我们在一起就是对大猛子最大的威胁。必须除掉一个，这个局势才可以处于大猛子的可控范围内。
顺便一说，这个问题大猛子其实也思考了很久，最终他是看了《风云》这部漫画后才豁然开朗的，什么金丵麟岂是池中物风云际会浅水游一类的东西开导了大猛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猛子一定要交出去陈默，事后我才知道，就像陈默做事一样，大猛子一定要把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清撑可以安心睡觉。
我去洗了一个澡，换上西服，然后约出来了婕。当我告诉她，陈默已经被捕时，婕的脸色慢慢的变白了。
他打人了?婕的猜测永远是单纯的。
我心想，这件事可不是打人可以描述的。贩毒，蓄意杀人，黑社会恶性斗殴，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陈默扛的。他进去了是否还能出来，我心里没谱，一点谱都没有。
放心吧，蹲几天，吃点好的，养肥了就出来了。我笑着对婕说，然后看着婕流着眼泪看着我。不晓得为什么，我忽然张开双臂，然后把婕搂在了怀里。
他要是很快出来，你就不会特意来告诉我了，对吧，右子。婕在我怀里问道。
很快就出来了。你看这小子一直惦记着和你发展一下关系，肯定舍不得在里面多呆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轻松。婕，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和你说
怎么?婕问道。
你爸爸我想见一下你爸爸。我看着傻乎乎的婕说道。
我爸爸不习惯你们这样的朋友。婕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明白这件事。我倒是明白，而且我也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个什么样子。但是我必须坚持。
一定要见，明天。我抱住婕的肩膀对她说。
没错，我一定要见婕的父亲。很多事情现在悬于一点，就是婕的父亲。林老，他和杨明坤之间的私人手术，是我能帮陈默办的最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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