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繁花』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不要！不要砍掉小人的手！王爷…！王爷啊——！”一时间，哀嚎声响彻整个院落，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飘进房间，令明曦惊恐的瞪大眼。
“家主，不要…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做，不能…”他拽紧霍临的衣摆，苦苦哀求着。
霍临冷着一张脸，沉声回应:“是么？你不肯用膳，说明他们没有尽力伺候好主子。”
“本王这样惩罚，有什么不对？”
“不是的…他们没有…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明曦不断摇头否认。
“小少爷…！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死啊——！奴才不想被砍死呐…！”
正在此刻，院落突然传来凄厉的痛叫，明曦惊颤着转头，看见一名小厮被侍卫按倒在地，明晃晃的刀刃上折射出日光，下一秒，那长刀就要落在他的指尖。
“不要…！不要…”明曦忍耐着剧痛，爬到门前，哑声嘶喊道，可依然不能使侍卫们停下来。
血迹、血水、断指、惨叫，映入眼底，灌进脑海里，使他脸色煞白，腹间在翻腾。
“家主…我求你…停下来…”他气若游丝，伏在门边，样子十分虚弱。
霍临转过身，缓步靠近他，用折扇抬起他的下颌:“你什么时候吃，本王便什么时候喊停。”说完，他指向桌面放置的碗。
泪水模糊了视线，明曦垂下头，手指无力张合两下，最终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点点向桌边爬了过去。
“我吃…我吃…求家主，停下来…”眼泪滴落在碗里，明曦哆嗦着拿起竹筷，双肩在不断颤抖。
身体的疼痛让他疲惫不堪，可内心，连接心脏的血脉，好像随侍卫们刀切下人的手指，一并切断了。
他抽噎着，一口一口吞下白粥，动作卑微而无力。
看到他肯用膳，霍临终于满意，扬声向院外喊停。
“够了，都给本王退下。”
听见这命令，周康才松了一口气，擦拭过前额的冷汗，向侍卫们挥手:“好了，都把人拖出去，退下。”
“是。”
嘶鸣尖叫声褪去，终归平静，很快便有人来清洗掉屋外的血水，微风拂过水榭，沉寂的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般，唯有那凄烈的场景，刻在了明曦的心底。
当夜他就做了噩梦，他站在院落，周边全是被砍掉手指的人，他们浑身血腥，朝他伸出手，痛喊着冤枉。
“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你就是二夫人口中的妖怪…祸害…你害死了湘婆…害死了绯心…连徐大夫被要被你牵连…”
“难怪钟将军不愿意回来…都是你…！还有谁愿意同你这个扫把星在一起…！”
一个面带血污的人骤然向他冲过来，死死扼住他的脖颈。
“我不是…妖怪…我不是…”明曦伸手抵抗他的动作，喃喃低语:“我不是的…我没有害人…”
他被那人掐住咽喉动弹不得，完全无法喘气。
“不是的——！救救我…我不想害人的…我没有…！”
明曦自梦境惊醒，抓紧被褥狂乱摇头，仍在反驳:“我没有…我没有害人…湘婆婆，曦儿不想害人的…不想…”
他睁大眼眸，将自己埋进被褥里，望向明晃晃的烛火，压抑的痛哭出声。
房里没有霍临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明曦才擦干净冷汗和泪水，离开床榻，走向房门外。
漆黑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他贴近门扉，仰视着一轮明月发呆。
“王爷，那些断指的人，属下都安排好了，给过他们家人银两，够他们无忧养老了…”
就在明曦独自发怔时，忽然听不远处的走廊传来人的交谈声，他细细一听，是周康的声音。
他不禁走近前两步，以便听的更清。
“很好，明日起他衣食都要注意，多弄清淡的…对了，本王前年游历淮南时，带回来不少上等衣料…”
“你到王府，命人送去多做些衣服。”
霍临平视着湖面，粼粼月色倒映在湖水间，他身穿绣着八爪龙纹的黑袍，站立在流光倒影中，显得身姿挺拔，有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是，属下明白。”周康拱手回应，扬起笑容:“王爷对明公子，真是上心。”
霍临静默片刻，打开折扇，不紧不慢道:“这场仗，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把那傻子留在这里，多少还是不放心的。”
“王爷安心，属下已派王府亲信照看明公子，暗中保护。”
“嗯。”霍临淡淡应一声，又问:“本王让你弄的白梅种子，可有结果？”
“已经找到了。”周康赶忙回话，又有点犹豫:“只不过…先前是红梅，王爷怎么想到要种白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梅高洁，不艳不妖，出尘脱俗，英姿飒踏，本王觉得，他就如同白梅一般。”说到这里，霍临勾起唇角，眼眸灿若星辰。
明曦遥看着他的侧脸，一颗心剧烈震颤，他握住身旁的柱子，稳住自己的身形。
本王觉得，他就如同白梅一般…
如同白梅一般…吗…？
“王爷说的是。”周康连连点头:“可明公子若是不喜白梅，又该怎么办？”
霍临闻言冷笑一声:“本王要他喜欢，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是。”身后的侍卫颔首附和，又道:“王爷，夜深了，您该回去就寝了。”
“本王不累，你先退下吧。”霍临没有回房的意思，背对着他摆手。
“是，还请王爷，体恤身体。”叮嘱过后，周康便转身离开。
明曦见状，立即返回房间，他关紧门扉，虚脱般的靠在门后，心仍在狂跳。
霍临…他取出贴身携带的那块玉，默念对方的名字，脸色微红。
他心里有怨、有苦、有伤、更有不甘和绝望，可这些情绪尽数合在一起，都抵不上霍临的一句话。
他僵直着身体回到床榻旁，注视桌上跳动的火光，心底酸涩不已。
“湘婆婆，什么是圆房？”
“老身告诉小少爷…圆房是两个相互欢喜的人，才会做的事…”
明曦握紧那块玉，眼底有泪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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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砍掉小人的手！王爷…！王爷啊——！”一时间，哀嚎声响彻整个院落，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飘进房间，令明曦惊恐的瞪大眼。
“家主，不要…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做，不能…”他拽紧霍临的衣摆，苦苦哀求着。
霍临冷着一张脸，沉声回应:“是么？你不肯用膳，说明他们没有尽力伺候好主子。”
“本王这样惩罚，有什么不对？”
“不是的…他们没有…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明曦不断摇头否认。
“小少爷…！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死啊——！奴才不想被砍死呐…！”
正在此刻，院落突然传来凄厉的痛叫，明曦惊颤着转头，看见一名小厮被侍卫按倒在地，明晃晃的刀刃上折射出日光，下一秒，那长刀就要落在他的指尖。
“不要…！不要…”明曦忍耐着剧痛，爬到门前，哑声嘶喊道，可依然不能使侍卫们停下来。
血迹、血水、断指、惨叫，映入眼底，灌进脑海里，使他脸色煞白，腹间在翻腾。
“家主…我求你…停下来…”他气若游丝，伏在门边，样子十分虚弱。
霍临转过身，缓步靠近他，用折扇抬起他的下颌:“你什么时候吃，本王便什么时候喊停。”说完，他指向桌面放置的碗。
泪水模糊了视线，明曦垂下头，手指无力张合两下，最终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点点向桌边爬了过去。
“我吃…我吃…求家主，停下来…”眼泪滴落在碗里，明曦哆嗦着拿起竹筷，双肩在不断颤抖。
身体的疼痛让他疲惫不堪，可内心，连接心脏的血脉，好像随侍卫们刀切下人的手指，一并切断了。
他抽噎着，一口一口吞下白粥，动作卑微而无力。
看到他肯用膳，霍临终于满意，扬声向院外喊停。
“够了，都给本王退下。”
听见这命令，周康才松了一口气，擦拭过前额的冷汗，向侍卫们挥手:“好了，都把人拖出去，退下。”
“是。”
嘶鸣尖叫声褪去，终归平静，很快便有人来清洗掉屋外的血水，微风拂过水榭，沉寂的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般，唯有那凄烈的场景，刻在了明曦的心底。
当夜他就做了噩梦，他站在院落，周边全是被砍掉手指的人，他们浑身血腥，朝他伸出手，痛喊着冤枉。
“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你就是二夫人口中的妖怪…祸害…你害死了湘婆…害死了绯心…连徐大夫被要被你牵连…”
“难怪钟将军不愿意回来…都是你…！还有谁愿意同你这个扫把星在一起…！”
一个面带血污的人骤然向他冲过来，死死扼住他的脖颈。
“我不是…妖怪…我不是…”明曦伸手抵抗他的动作，喃喃低语:“我不是的…我没有害人…”
他被那人掐住咽喉动弹不得，完全无法喘气。
“不是的——！救救我…我不想害人的…我没有…！”
明曦自梦境惊醒，抓紧被褥狂乱摇头，仍在反驳:“我没有…我没有害人…湘婆婆，曦儿不想害人的…不想…”
他睁大眼眸，将自己埋进被褥里，望向明晃晃的烛火，压抑的痛哭出声。
房里没有霍临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明曦才擦干净冷汗和泪水，离开床榻，走向房门外。
漆黑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他贴近门扉，仰视着一轮明月发呆。
“王爷，那些断指的人，属下都安排好了，给过他们家人银两，够他们无忧养老了…”
就在明曦独自发怔时，忽然听不远处的走廊传来人的交谈声，他细细一听，是周康的声音。
他不禁走近前两步，以便听的更清。
“很好，明日起他衣食都要注意，多弄清淡的…对了，本王前年游历淮南时，带回来不少上等衣料…”
“你到王府，命人送去多做些衣服。”
霍临平视着湖面，粼粼月色倒映在湖水间，他身穿绣着八爪龙纹的黑袍，站立在流光倒影中，显得身姿挺拔，有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是，属下明白。”周康拱手回应，扬起笑容:“王爷对明公子，真是上心。”
霍临静默片刻，打开折扇，不紧不慢道:“这场仗，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把那傻子留在这里，多少还是不放心的。”
“王爷安心，属下已派王府亲信照看明公子，暗中保护。”
“嗯。”霍临淡淡应一声，又问:“本王让你弄的白梅种子，可有结果？”
“已经找到了。”周康赶忙回话，又有点犹豫:“只不过…先前是红梅，王爷怎么想到要种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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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曦遥看着他的侧脸，一颗心剧烈震颤，他握住身旁的柱子，稳住自己的身形。
本王觉得，他就如同白梅一般…
如同白梅一般…吗…？
“王爷说的是。”周康连连点头:“可明公子若是不喜白梅，又该怎么办？”
霍临闻言冷笑一声:“本王要他喜欢，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是。”身后的侍卫颔首附和，又道:“王爷，夜深了，您该回去就寝了。”
“本王不累，你先退下吧。”霍临没有回房的意思，背对着他摆手。
“是，还请王爷，体恤身体。”叮嘱过后，周康便转身离开。
明曦见状，立即返回房间，他关紧门扉，虚脱般的靠在门后，心仍在狂跳。
霍临…他取出贴身携带的那块玉，默念对方的名字，脸色微红。
他心里有怨、有苦、有伤、更有不甘和绝望，可这些情绪尽数合在一起，都抵不上霍临的一句话。
他僵直着身体回到床榻旁，注视桌上跳动的火光，心底酸涩不已。
“湘婆婆，什么是圆房？”
“老身告诉小少爷…圆房是两个相互欢喜的人，才会做的事…”
明曦握紧那块玉，眼底有泪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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