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因为程浪过于前卫猜测,这一场通知式告白注定无疾而终。
程浪下车，回到酒吧里面。孟天野和沈怀瑜正面对面坐在舞池旁边卡座里。孟天野双臂抱胸眉头紧锁，沈怀瑜不言不语低头出神。
程浪走过去,拍了拍沈怀瑜肩膀，笑着问道：“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这么安静？”
孟天野瞪了程浪一眼,犹豫了一下,缓缓问道：“刚才来找你人，是秦总？”
程浪笑道：“你也认识？”
“我不认识！”孟天野猛摇头，语气凶巴巴说道：“人家是大老板,我就是个卖唱。我哪来面子认识他。”
程浪莞尔,这语气，怎么跟一只受了委屈哈士奇似。
嗷呜嗷呜。
程浪低头，看着一语不发沈怀瑜：“想什么呢？”
“没事。”沈怀瑜摇摇头，仰头看着程浪：“秦总找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刚刚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好。”
“跟我说了一下他家狗。”程浪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直接说道：“酒吧这么吵，说话也不方便。我们先出去吧。”
说着,程浪/叫来领班，请了个假。
“请假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得告诉我，大老板找你干什么？”领班看着程浪，挤眉弄眼问道。
“大老板想要跟我领证结婚。问我愿不愿意签个婚前协议。”程浪笑着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领班气鼓鼓看着程浪：“不想说拉倒,我还不稀罕听呢！”
“走！走！走！赶紧走！别在我这儿碍眼又碍事！”领班摆着手撵人。
程浪笑眯眯行了个绅士告退礼,带着沈怀瑜和孟天野离开酒吧。走到门口时候，恰好碰到了褚遂意和胡助理。
褚遂意一脸震惊瞪大了双眼,看着程浪身后沈怀瑜和孟天野,语气复杂感慨道：“你小子行啊！一边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一边当着陆承轩面儿对我们阿穆大胆示爱。脚踩这么多条船，你也不怕翻出大天去？”
这话信息量太大，沈怀瑜和孟天野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程浪一开口，就是老海王级别万金油解释：“我跟陆总说那样话，只是不想陆总再来纠缠我。你也知道，陆总对我总是抱有一些莫名其妙敌意。”
褚遂意冷哼一声：“这话你跟我解释不着。我问你，阿穆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像他从小养一只狗。”程浪补充道：“还跟我说，那条狗被他父亲活活淹死了。”
褚遂意：“……？”
褚遂意一脸震惊看着程浪：“你说什么？”
程浪很无辜眨了眨眼睛，耐心重复道：“秦总说我像他养一条狗。”
褚遂意一口气没吸上来，差点憋过气：“秦，秦穆真跟你说这种话？”
程浪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沈怀瑜和孟天野站后边听着，忍不住说道：“秦总也太过分了吧！”
孟天野冷笑一声：“我们都知道秦总家大业大，瞧不上我们这样人。那也不用这么侮辱人吧？”
拿人跟狗比！什么玩意儿！有这么说话嘛！
褚遂意听到程浪话，只觉得额头上冷汗都流下来了。胡助理也是一脸惊讶又歉然看着程浪。别人不清楚，他们却知道程浪可是秦穆救命恩人。秦穆怎么可能会对程浪口出恶言？
“我不信。”褚遂意脱口说道：“阿穆不是那样人，他不会说出那种话。”
褚遂意跟秦穆从小一起长大，非常清楚秦穆脾性。秦穆就算最生气时候都没有骂过人，他怎么可能会骂自己救命恩人像条狗？
褚遂意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匪夷所思。
“秦穆人呢？”褚遂意问程浪：“我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我要亲口问问他。”
程浪说道：“秦总开车走了。”
褚遂意问道：“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程浪耐心说道：“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让褚遂意去烦秦穆，总比来烦他好。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精神，程浪很积极给褚遂意出主意。
褚遂意板着脸拿出手机，拨打秦穆电话。
程浪趁机带着沈怀瑜和孟天野溜了。
“那个秦总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沈怀瑜委屈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替程浪感到心疼：“程浪这么好，他为什么要骂程浪？”
孟天野冷笑一声：“那种有钱人，从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会说出那样话侮辱人，也不足为奇。”
“你们别误会秦总，他没骂我。”程浪解释道。
“你就别替这种人解释了！”孟天野瞪了程浪一眼：“他都骂你像条狗了，难道这还不是骂人？”
“我断章取义罢了。”秦穆私事，程浪不想跟别人说太清楚：“秦总只是跟我感慨一下他童年而已。”
“是吗？”孟天野将信将疑看着程浪：“可是你为什么要在秦总朋友面前断章取义？”
“不然呢？让他堵在门口捉奸吗？”程浪思维逻辑，秦穆朋友带来麻烦当然要由秦穆自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就给秦穆找点麻烦。再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孟天野和沈怀瑜面面相觑，神情都有些呆滞。如果程浪说是真，那他们现在应该同情是秦总。
不明不白就被程浪泼了一头脏水。
“你们还是先同情一下你们自己吧！”程浪轻笑一声。莫名其妙就被褚遂意当成捉奸对象。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话说那么难听。
一个饱受流言之苦最后崩溃自杀男主角，一个马上就要踏入娱乐圈最怕流言蜚语艺人，如果今天褚遂意信口雌黄传出去，最先倒霉只怕就是沈怀瑜和孟天野。
沈怀瑜恍然：“所以你故意在秦总朋友面前断章取义，就是不想让秦总朋友话传出去？”
秦总朋友如果不想让秦总骂人像条狗谣言流传出去，必然会对现场人进行封口。到时候也就不会有人知道秦总朋友指责程浪脚踏几只船事情。沈怀瑜和孟天野名声自然也不会受损。
程浪喝了一口水：“我虽然是白玉京现任台柱子，跟秦总和琛哥也算有点交情。但我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卖我面子到什么程度。像今天这种事情，往大了说是影响你们两个声誉，往小了说只是褚遂意一句无心之言。如果他们不在意这件事，就算我郑重其事拜托他们，跟他们解释，只怕也起不到很好效果。”
唯有让他们清楚这种谣言散播下去很可能侵害到他们自己利益，他们才会重视起来。
“流言蜚语，传播起来总是很快。更可悲是除了利益相关当事人，根本不会有人关注谣言背后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如果你不想要某个谣言继续传下去，要么抛出一个更有讨论度话题覆盖过去，要么直接从源头掐灭谣言传播途径。”
沈怀瑜看着程浪，怔怔问道：“我们不能想办法澄清谣言吗？”
程浪轻笑一声：“你只有一个人，一张嘴。如果当千百个人一起散播谣言时候，你怎么澄清？如果那些散播谣言人并不在意真相，只是对谣言本身，或者只是对伤害你这个人感兴趣话，你确信你澄清声音能传出去吗？”
沈怀瑜顿时愣住了。
孟天野闻言，也若有所思看着程浪。
“所以，就要让制造谣言人也饱受谣言之苦，让制造伤害人也饱受伤害之痛。”孟天野喃喃自语。忽然有些迷惑：“可是这样做，真是对吗？”
“当然不对。”程浪伸手给了孟天野一个爆栗：“告诉你们这些，是想让你们明白，如果想让别人听你们话，就要让对方知道不这么做会损害他自己利益。只有成为利益共同体，才有共同进退可能性。”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共情到别人苦衷和不易。
就像褚遂意，明明清楚程浪是秦穆救命恩人，仍然可以打着为秦穆鸣不平旗号，丝毫不顾及程浪和他朋友名声和利益，肆无忌惮在程浪身上发泄他自己情绪和恶意。如果说秦穆是把程浪当成宠物狗，那褚遂意就是根本没把程浪朋友当人。如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无非就是觉得双方地位相差太过悬殊，褚遂意是打心眼里认为程浪和他朋友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罢了。
程浪虽然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但是程浪向来讨厌麻烦。他只是救了秦穆一条命，顺便对这个人有点非分之想而已。实在没必要承受秦穆和他朋友加注在他身上掌控欲和支配欲。
更何况这种行为，极有可能威胁到程浪任务完成度。
脑海里，系统突然冷笑一声：【你还记得自己有任务！】
程浪很无辜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搭档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向来尽忠职守，爱岗敬业。”
系统冷哼一声，再次掉线。
程浪叹了一口气，询问孟天野：“你不是说你给奶茶店写歌已经有眉目了吗？”
孟天野眼眸清亮，开口说道：“我忽然有了新灵感。我想在副歌加一段和弦，你再等我几天。等我把新歌完善以后，再唱给你听。”
说完，也不等程浪回应，拿着电吉他急匆匆离开了。
程浪和沈怀瑜面面相觑，只好开着面包车回学校。
因为奶茶店要做线上销售扩大经营，接下来几天，程浪一边雇佣工程队建造加工厂，一边约了几个设计团队敲定奶茶膏和奶茶粉外包装设计。正忙不可开交时候，秦穆再次找上门来。
“我听遂意说了，你在他面前污蔑我骂你像条狗事情。”
寒冬腊月，天气很冷。秦穆面容却比零下十多度天气还冷：“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
“你可以在陆承轩面前，毫无障碍用那样暧昧语气构造我们之间关系。可以为了保护你朋友，在我朋友面前污蔑我为人，可以坐到刹车失灵驾驶位，义无反顾救下我，也可以毫不犹豫拒绝我谢礼和告白。”
秦穆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黑漆漆眼眸直视着程浪眼睛：“我原本以为，你之所以会在别人面前那样暧昧形容我们之间关系，是出于对我喜欢或者……仰慕。现在想想，你应该是根本不在意我想法，所以才会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利用我在别人心目中影响力，达成你自己想要结果。”
虽然不知道程浪是怎么知道陆承轩喜欢他。秦穆猜测，程浪之所以会在陆承轩面前故意暧昧他们之间关系，应该就是想利用秦穆刺激陆承轩。可笑秦穆自己无意间撞破两次程浪信口胡诌，竟然会自作多情到以为程浪是真喜欢自己。
也是。他跟程浪根本连面都没见过几回，程浪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面对秦穆指责，程浪真情实感解释道：“秦总多虑了。我对您真是非常喜欢非常欣赏。但我心里也十分清楚，我们两个真就是云泥之别。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才抱着这点非分之想，离您远远。我只是怕我自己这颗真心受到伤害。”
毕竟这可是一个把他当成淹死狗来表白霸道总裁。
“喜欢？欣赏？”秦穆重复着程浪话，玩味一笑，直截了当问道：“那你是喜欢我脸？还是欣赏我身体？”
程浪：“……”
现在霸道总裁都这么直球了吗？
程浪在心底感慨一句，硬着头皮解释道：“当然是都喜欢。”
“很好。”秦穆目光冰冷看着程浪。他已经给过程浪机会了：“那我们什么时候上床？”
程浪：“！！！”
程浪不敢置信看着秦穆，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
“不是喜欢我吗？不是想爬我床吗？”秦穆看着程浪：“我现在就给你机会。是去我家，还是去酒店？”
脑海里，系统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爆笑。
程浪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关怀道：“秦总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很冷静。”秦穆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被人这么耍过。程浪，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给你一次选择机会。要么现在就跟我睡，做我人。要么——”
秦穆气势汹汹看着程浪，开口说道：“给我一个追你机会。”
程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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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程浪过于前卫猜测,这一场通知式告白注定无疾而终。
程浪下车，回到酒吧里面。孟天野和沈怀瑜正面对面坐在舞池旁边卡座里。孟天野双臂抱胸眉头紧锁，沈怀瑜不言不语低头出神。
程浪走过去,拍了拍沈怀瑜肩膀，笑着问道：“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这么安静？”
孟天野瞪了程浪一眼,犹豫了一下,缓缓问道：“刚才来找你人，是秦总？”
程浪笑道：“你也认识？”
“我不认识！”孟天野猛摇头，语气凶巴巴说道：“人家是大老板,我就是个卖唱。我哪来面子认识他。”
程浪莞尔,这语气，怎么跟一只受了委屈哈士奇似。
嗷呜嗷呜。
程浪低头，看着一语不发沈怀瑜：“想什么呢？”
“没事。”沈怀瑜摇摇头，仰头看着程浪：“秦总找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刚刚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好。”
“跟我说了一下他家狗。”程浪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直接说道：“酒吧这么吵，说话也不方便。我们先出去吧。”
说着,程浪/叫来领班，请了个假。
“请假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得告诉我，大老板找你干什么？”领班看着程浪，挤眉弄眼问道。
“大老板想要跟我领证结婚。问我愿不愿意签个婚前协议。”程浪笑着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领班气鼓鼓看着程浪：“不想说拉倒,我还不稀罕听呢！”
“走！走！走！赶紧走！别在我这儿碍眼又碍事！”领班摆着手撵人。
程浪笑眯眯行了个绅士告退礼,带着沈怀瑜和孟天野离开酒吧。走到门口时候，恰好碰到了褚遂意和胡助理。
褚遂意一脸震惊瞪大了双眼,看着程浪身后沈怀瑜和孟天野,语气复杂感慨道：“你小子行啊！一边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一边当着陆承轩面儿对我们阿穆大胆示爱。脚踩这么多条船，你也不怕翻出大天去？”
这话信息量太大，沈怀瑜和孟天野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程浪一开口，就是老海王级别万金油解释：“我跟陆总说那样话，只是不想陆总再来纠缠我。你也知道，陆总对我总是抱有一些莫名其妙敌意。”
褚遂意冷哼一声：“这话你跟我解释不着。我问你，阿穆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像他从小养一只狗。”程浪补充道：“还跟我说，那条狗被他父亲活活淹死了。”
褚遂意：“……？”
褚遂意一脸震惊看着程浪：“你说什么？”
程浪很无辜眨了眨眼睛，耐心重复道：“秦总说我像他养一条狗。”
褚遂意一口气没吸上来，差点憋过气：“秦，秦穆真跟你说这种话？”
程浪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沈怀瑜和孟天野站后边听着，忍不住说道：“秦总也太过分了吧！”
孟天野冷笑一声：“我们都知道秦总家大业大，瞧不上我们这样人。那也不用这么侮辱人吧？”
拿人跟狗比！什么玩意儿！有这么说话嘛！
褚遂意听到程浪话，只觉得额头上冷汗都流下来了。胡助理也是一脸惊讶又歉然看着程浪。别人不清楚，他们却知道程浪可是秦穆救命恩人。秦穆怎么可能会对程浪口出恶言？
“我不信。”褚遂意脱口说道：“阿穆不是那样人，他不会说出那种话。”
褚遂意跟秦穆从小一起长大，非常清楚秦穆脾性。秦穆就算最生气时候都没有骂过人，他怎么可能会骂自己救命恩人像条狗？
褚遂意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匪夷所思。
“秦穆人呢？”褚遂意问程浪：“我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我要亲口问问他。”
程浪说道：“秦总开车走了。”
褚遂意问道：“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程浪耐心说道：“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让褚遂意去烦秦穆，总比来烦他好。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精神，程浪很积极给褚遂意出主意。
褚遂意板着脸拿出手机，拨打秦穆电话。
程浪趁机带着沈怀瑜和孟天野溜了。
“那个秦总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沈怀瑜委屈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替程浪感到心疼：“程浪这么好，他为什么要骂程浪？”
孟天野冷笑一声：“那种有钱人，从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会说出那样话侮辱人，也不足为奇。”
“你们别误会秦总，他没骂我。”程浪解释道。
“你就别替这种人解释了！”孟天野瞪了程浪一眼：“他都骂你像条狗了，难道这还不是骂人？”
“我断章取义罢了。”秦穆私事，程浪不想跟别人说太清楚：“秦总只是跟我感慨一下他童年而已。”
“是吗？”孟天野将信将疑看着程浪：“可是你为什么要在秦总朋友面前断章取义？”
“不然呢？让他堵在门口捉奸吗？”程浪思维逻辑，秦穆朋友带来麻烦当然要由秦穆自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就给秦穆找点麻烦。再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孟天野和沈怀瑜面面相觑，神情都有些呆滞。如果程浪说是真，那他们现在应该同情是秦总。
不明不白就被程浪泼了一头脏水。
“你们还是先同情一下你们自己吧！”程浪轻笑一声。莫名其妙就被褚遂意当成捉奸对象。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话说那么难听。
一个饱受流言之苦最后崩溃自杀男主角，一个马上就要踏入娱乐圈最怕流言蜚语艺人，如果今天褚遂意信口雌黄传出去，最先倒霉只怕就是沈怀瑜和孟天野。
沈怀瑜恍然：“所以你故意在秦总朋友面前断章取义，就是不想让秦总朋友话传出去？”
秦总朋友如果不想让秦总骂人像条狗谣言流传出去，必然会对现场人进行封口。到时候也就不会有人知道秦总朋友指责程浪脚踏几只船事情。沈怀瑜和孟天野名声自然也不会受损。
程浪喝了一口水：“我虽然是白玉京现任台柱子，跟秦总和琛哥也算有点交情。但我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卖我面子到什么程度。像今天这种事情，往大了说是影响你们两个声誉，往小了说只是褚遂意一句无心之言。如果他们不在意这件事，就算我郑重其事拜托他们，跟他们解释，只怕也起不到很好效果。”
唯有让他们清楚这种谣言散播下去很可能侵害到他们自己利益，他们才会重视起来。
“流言蜚语，传播起来总是很快。更可悲是除了利益相关当事人，根本不会有人关注谣言背后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如果你不想要某个谣言继续传下去，要么抛出一个更有讨论度话题覆盖过去，要么直接从源头掐灭谣言传播途径。”
沈怀瑜看着程浪，怔怔问道：“我们不能想办法澄清谣言吗？”
程浪轻笑一声：“你只有一个人，一张嘴。如果当千百个人一起散播谣言时候，你怎么澄清？如果那些散播谣言人并不在意真相，只是对谣言本身，或者只是对伤害你这个人感兴趣话，你确信你澄清声音能传出去吗？”
沈怀瑜顿时愣住了。
孟天野闻言，也若有所思看着程浪。
“所以，就要让制造谣言人也饱受谣言之苦，让制造伤害人也饱受伤害之痛。”孟天野喃喃自语。忽然有些迷惑：“可是这样做，真是对吗？”
“当然不对。”程浪伸手给了孟天野一个爆栗：“告诉你们这些，是想让你们明白，如果想让别人听你们话，就要让对方知道不这么做会损害他自己利益。只有成为利益共同体，才有共同进退可能性。”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共情到别人苦衷和不易。
就像褚遂意，明明清楚程浪是秦穆救命恩人，仍然可以打着为秦穆鸣不平旗号，丝毫不顾及程浪和他朋友名声和利益，肆无忌惮在程浪身上发泄他自己情绪和恶意。如果说秦穆是把程浪当成宠物狗，那褚遂意就是根本没把程浪朋友当人。如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无非就是觉得双方地位相差太过悬殊，褚遂意是打心眼里认为程浪和他朋友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罢了。
程浪虽然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但是程浪向来讨厌麻烦。他只是救了秦穆一条命，顺便对这个人有点非分之想而已。实在没必要承受秦穆和他朋友加注在他身上掌控欲和支配欲。
更何况这种行为，极有可能威胁到程浪任务完成度。
脑海里，系统突然冷笑一声：【你还记得自己有任务！】
程浪很无辜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搭档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向来尽忠职守，爱岗敬业。”
系统冷哼一声，再次掉线。
程浪叹了一口气，询问孟天野：“你不是说你给奶茶店写歌已经有眉目了吗？”
孟天野眼眸清亮，开口说道：“我忽然有了新灵感。我想在副歌加一段和弦，你再等我几天。等我把新歌完善以后，再唱给你听。”
说完，也不等程浪回应，拿着电吉他急匆匆离开了。
程浪和沈怀瑜面面相觑，只好开着面包车回学校。
因为奶茶店要做线上销售扩大经营，接下来几天，程浪一边雇佣工程队建造加工厂，一边约了几个设计团队敲定奶茶膏和奶茶粉外包装设计。正忙不可开交时候，秦穆再次找上门来。
“我听遂意说了，你在他面前污蔑我骂你像条狗事情。”
寒冬腊月，天气很冷。秦穆面容却比零下十多度天气还冷：“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
“你可以在陆承轩面前，毫无障碍用那样暧昧语气构造我们之间关系。可以为了保护你朋友，在我朋友面前污蔑我为人，可以坐到刹车失灵驾驶位，义无反顾救下我，也可以毫不犹豫拒绝我谢礼和告白。”
秦穆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黑漆漆眼眸直视着程浪眼睛：“我原本以为，你之所以会在别人面前那样暧昧形容我们之间关系，是出于对我喜欢或者……仰慕。现在想想，你应该是根本不在意我想法，所以才会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利用我在别人心目中影响力，达成你自己想要结果。”
虽然不知道程浪是怎么知道陆承轩喜欢他。秦穆猜测，程浪之所以会在陆承轩面前故意暧昧他们之间关系，应该就是想利用秦穆刺激陆承轩。可笑秦穆自己无意间撞破两次程浪信口胡诌，竟然会自作多情到以为程浪是真喜欢自己。
也是。他跟程浪根本连面都没见过几回，程浪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面对秦穆指责，程浪真情实感解释道：“秦总多虑了。我对您真是非常喜欢非常欣赏。但我心里也十分清楚，我们两个真就是云泥之别。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才抱着这点非分之想，离您远远。我只是怕我自己这颗真心受到伤害。”
毕竟这可是一个把他当成淹死狗来表白霸道总裁。
“喜欢？欣赏？”秦穆重复着程浪话，玩味一笑，直截了当问道：“那你是喜欢我脸？还是欣赏我身体？”
程浪：“……”
现在霸道总裁都这么直球了吗？
程浪在心底感慨一句，硬着头皮解释道：“当然是都喜欢。”
“很好。”秦穆目光冰冷看着程浪。他已经给过程浪机会了：“那我们什么时候上床？”
程浪：“！！！”
程浪不敢置信看着秦穆，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
“不是喜欢我吗？不是想爬我床吗？”秦穆看着程浪：“我现在就给你机会。是去我家，还是去酒店？”
脑海里，系统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爆笑。
程浪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关怀道：“秦总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很冷静。”秦穆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被人这么耍过。程浪，你是我救命恩人，我给你一次选择机会。要么现在就跟我睡，做我人。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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