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流言
这种因为各种官僚导致无法查看的事儿，白火见得其实挺多，他沉吟片刻道：
“铁捕头，日后若是有什么丧尽天良的案子，需要我时尽管来白府找我。若是我不在，便找我大兄白红。”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
“反正我向来没脸没皮，不怕得罪人。你不必担心什么，我白火说话，向来作数。”
铁飞鹰认真拱手，以江湖人的礼数向还没他肩膀高的白火深深行了一礼，
“飞鹰替砾城百姓谢过白家二位少爷。”
也没什么好查的了，白火就要离开，想去校舍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这时，铁飞鹰忽然叫住白火，“白少爷，可否移驾，有一事你或许感兴趣。”
两人来到停尸房，木质的台面上摆放着一具少女的尸体，上面盖着白布。
那尸体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圆脸，紧闭着眼，嘴唇发青，尸体上呈现出些许尸斑。
之前只是在卷宗上查看仵作的尸检信息，白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委托人。
是个原本该有美好年华的女孩儿啊……他在心里暗叹了声，目光避开白布没完全遮住的女孩儿身体。
“白少爷请看这里。”
铁飞鹰微微侧开尸体的脑袋，露出她修长的脖颈。青色的脖颈上，有一片深褐色的淤青。
白火仔细看去，忽然用手比划了下，“从淤青上看确实是个孩子的手。但这淤青的形状很奇怪，边缘部分的纹路看上去怎么像是……”
铁飞鹰低声接道：“麻绳。”
白火明白过来，“先是被人掐死，然后用麻绳又勒了一遍？”
铁飞鹰点头道：“仵作的判断和少爷一致，这个疑点原本写在卷宗里的，衙内觉得若是公开，这案子就无法快速了解，于是又被划掉了。”
呵，果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只要尽快结案，找个替死鬼都无所谓……白火心里吐槽了句，眉头紧皱起来。
有哪个凶手会在杀人后又不放心的再用麻绳勒一遍？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吗？不过犯下这案子的凶手本就是个变态，好像也不为过。
但这完全没必要……
不对啊，我旁边不就有个专业的吗？铁飞鹰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靠拳头吃饭的捕头，我费神想这些作甚？
白火反应过来，看向一旁低头沉思的铁飞鹰，问道：“铁捕头，你怎么看？”
“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铁飞鹰一脸笃定。
“……”
白火面无表情，“有何蹊跷，但说无妨。”
铁飞鹰像是心里早就有底了，“若真是失手杀人，之后该是想怎么善后。有什么方法在处理尸体时会造成麻绳勒脖颈的痕迹？”
白火悟了，他感慨地抬高手拍了拍铁飞鹰地肩膀，
“老铁啊！下次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必藏在心里。”
离开衙门时，铁飞鹰拱手，认真道：
“那凶手该是懂得武艺之人，而且可能有帮凶。白少爷若是发现什么，切记小心为上，最好来衙门通知飞鹰。”
“放心，我心里有数。”白火摇摇手，大摇大摆离开。
铁飞鹰一脸蛋疼，传闻中白家二少爷不懂武艺，但看他的模样，怕是怎么劝都不会听……
铁飞鹰丧气地叹了一声，他现在只要出门，就会被人盯着，根本无法去查这个案子。昨晚才发现的案子，今天上面就暗示了，就一青州知府的儿子，不该有如此动静。
对方反应很快啊……
铁飞鹰眯了眯眼，这案子，他心里其实有诸多猜测，只是无法去验证。
在帝都当的捕头真是不舒坦！
他啐了一口，转身回衙门内。
……
离开衙门后，白火直接去了长藤学堂的后山。后山上全是树木，范围不大，就是路不太好走。
长藤学堂最大年纪的学生也才十六岁，十六之后不论考没考过东华书院的笔试，都会自动离校。因此这后山的树林还没有发展成学子的圣地“小树林”，白天晚上都没什么人来。
找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发现了些线索。
那是一处新踩踏的痕迹，旁边是一棵大树。白火飞上去查探过，树枝上存在着划痕。
“果然如此……”
白火点点头，忽然觉得老铁确实是个人才，只是砾城官僚组织混乱，他发挥不出该有的才华。
在附近找了找，并没有发现那女孩儿的衣物。
“从痕迹上看是两个人，一大一小，该是主子和家仆。由家仆背着尸体，主子跟着……”
“他们伪造女孩儿上吊自杀，那后来女孩的尸体是怎么被弄到曹圆润床上的？当时还有另一个人在？”
“我在去校舍时被神秘高手警告，那人便是第三人？也就只有高手才会不留下脚印。他为何要故意陷害曹圆润？”
白火又在附近兜兜转转，却怎么都没发现第三个人的痕迹。
此时还未到傍晚，天空乌云密布，怕是要下雨了。
寻找无果，白火不再多想，拍拍手就离开了。
……
还未到饭点，白火就回到了家中。
此时闲来无事，他便去大兄的院子里逛。正巧见着白红和文先生在那儿紧皱眉头，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们这是咋了？”
白红喝了口茶，皱着眉道：“为兄在想，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流言快速传出去……”
“花点小钱给城里的乞丐，或者茶楼说书的，没多久就能传出去了。”白火不假思索道，这方法他也用过。
文先生接道：“二少爷有所不知，这些流言传播的速度不快，而且多数只限于一城。而且城里的乞丐业务颇为繁重，效果也很是不佳……”
说到这里，文先生感慨了句：“我周游列国多年，却未曾见过如砾城这般，想找乞丐传个流言得排上一周的队伍。”
“都有什么流言？”白火好奇。
“某大官在外养了情妇，才子与名妓的故事，某少侠初出江湖等等！”
白火听得觉得颇有意思，见到大兄和文先生愁眉苦脸的模样，笑道：
“这事儿也不难，弄个报纸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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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捕头，日后若是有什么丧尽天良的案子，需要我时尽管来白府找我。若是我不在，便找我大兄白红。”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
“反正我向来没脸没皮，不怕得罪人。你不必担心什么，我白火说话，向来作数。”
铁飞鹰认真拱手，以江湖人的礼数向还没他肩膀高的白火深深行了一礼，
“飞鹰替砾城百姓谢过白家二位少爷。”
也没什么好查的了，白火就要离开，想去校舍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这时，铁飞鹰忽然叫住白火，“白少爷，可否移驾，有一事你或许感兴趣。”
两人来到停尸房，木质的台面上摆放着一具少女的尸体，上面盖着白布。
那尸体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圆脸，紧闭着眼，嘴唇发青，尸体上呈现出些许尸斑。
之前只是在卷宗上查看仵作的尸检信息，白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委托人。
是个原本该有美好年华的女孩儿啊……他在心里暗叹了声，目光避开白布没完全遮住的女孩儿身体。
“白少爷请看这里。”
铁飞鹰微微侧开尸体的脑袋，露出她修长的脖颈。青色的脖颈上，有一片深褐色的淤青。
白火仔细看去，忽然用手比划了下，“从淤青上看确实是个孩子的手。但这淤青的形状很奇怪，边缘部分的纹路看上去怎么像是……”
铁飞鹰低声接道：“麻绳。”
白火明白过来，“先是被人掐死，然后用麻绳又勒了一遍？”
铁飞鹰点头道：“仵作的判断和少爷一致，这个疑点原本写在卷宗里的，衙内觉得若是公开，这案子就无法快速了解，于是又被划掉了。”
呵，果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只要尽快结案，找个替死鬼都无所谓……白火心里吐槽了句，眉头紧皱起来。
有哪个凶手会在杀人后又不放心的再用麻绳勒一遍？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吗？不过犯下这案子的凶手本就是个变态，好像也不为过。
但这完全没必要……
不对啊，我旁边不就有个专业的吗？铁飞鹰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靠拳头吃饭的捕头，我费神想这些作甚？
白火反应过来，看向一旁低头沉思的铁飞鹰，问道：“铁捕头，你怎么看？”
“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铁飞鹰一脸笃定。
“……”
白火面无表情，“有何蹊跷，但说无妨。”
铁飞鹰像是心里早就有底了，“若真是失手杀人，之后该是想怎么善后。有什么方法在处理尸体时会造成麻绳勒脖颈的痕迹？”
白火悟了，他感慨地抬高手拍了拍铁飞鹰地肩膀，
“老铁啊！下次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必藏在心里。”
离开衙门时，铁飞鹰拱手，认真道：
“那凶手该是懂得武艺之人，而且可能有帮凶。白少爷若是发现什么，切记小心为上，最好来衙门通知飞鹰。”
“放心，我心里有数。”白火摇摇手，大摇大摆离开。
铁飞鹰一脸蛋疼，传闻中白家二少爷不懂武艺，但看他的模样，怕是怎么劝都不会听……
铁飞鹰丧气地叹了一声，他现在只要出门，就会被人盯着，根本无法去查这个案子。昨晚才发现的案子，今天上面就暗示了，就一青州知府的儿子，不该有如此动静。
对方反应很快啊……
铁飞鹰眯了眯眼，这案子，他心里其实有诸多猜测，只是无法去验证。
在帝都当的捕头真是不舒坦！
他啐了一口，转身回衙门内。
……
离开衙门后，白火直接去了长藤学堂的后山。后山上全是树木，范围不大，就是路不太好走。
长藤学堂最大年纪的学生也才十六岁，十六之后不论考没考过东华书院的笔试，都会自动离校。因此这后山的树林还没有发展成学子的圣地“小树林”，白天晚上都没什么人来。
找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发现了些线索。
那是一处新踩踏的痕迹，旁边是一棵大树。白火飞上去查探过，树枝上存在着划痕。
“果然如此……”
白火点点头，忽然觉得老铁确实是个人才，只是砾城官僚组织混乱，他发挥不出该有的才华。
在附近找了找，并没有发现那女孩儿的衣物。
“从痕迹上看是两个人，一大一小，该是主子和家仆。由家仆背着尸体，主子跟着……”
“他们伪造女孩儿上吊自杀，那后来女孩的尸体是怎么被弄到曹圆润床上的？当时还有另一个人在？”
“我在去校舍时被神秘高手警告，那人便是第三人？也就只有高手才会不留下脚印。他为何要故意陷害曹圆润？”
白火又在附近兜兜转转，却怎么都没发现第三个人的痕迹。
此时还未到傍晚，天空乌云密布，怕是要下雨了。
寻找无果，白火不再多想，拍拍手就离开了。
……
还未到饭点，白火就回到了家中。
此时闲来无事，他便去大兄的院子里逛。正巧见着白红和文先生在那儿紧皱眉头，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们这是咋了？”
白红喝了口茶，皱着眉道：“为兄在想，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流言快速传出去……”
“花点小钱给城里的乞丐，或者茶楼说书的，没多久就能传出去了。”白火不假思索道，这方法他也用过。
文先生接道：“二少爷有所不知，这些流言传播的速度不快，而且多数只限于一城。而且城里的乞丐业务颇为繁重，效果也很是不佳……”
说到这里，文先生感慨了句：“我周游列国多年，却未曾见过如砾城这般，想找乞丐传个流言得排上一周的队伍。”
“都有什么流言？”白火好奇。
“某大官在外养了情妇，才子与名妓的故事，某少侠初出江湖等等！”
白火听得觉得颇有意思，见到大兄和文先生愁眉苦脸的模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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